“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很普通,小时候就听过这句话,可是那时候只知道纸面上的意思,反而是在成长过程当中领会话中更深沉的意义。
我家有一老,她是我外婆。她从我小时候就跟我们住在一起,那时画全家福也会把外婆也画进去,因为我们都是住一起的,所以有她才完整。从小到大,肚子疼的时候我只吃保济丸,因为治肚子疼我只对保济丸有信心。有瘀伤或伤口就涂万灵风油草药(我们都叫它“阿婆油”),它并没有香味可是我却特别喜欢它的味道。
每一年我们家都会新增一本书,那本书叫通书。小时候对这本书最大的印象就是每次有人生病的时候外婆都会拿着这本书翻来翻去,以前我不了解这一切代表什么,反正如果是我们生病的话,爸爸妈妈就会带我和哥哥去看医生,外婆则会看通书然后依照通书的指示拜拜。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这一切很神奇,毕竟现在的我们处于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所有事情都追求科学解释,可是却有从以往至今传下来的古老习俗在我心中保留着一部分的位置不为科学所解释,因为说它不可信,可是我的确是这样长大的。
妈妈有好几次都要我跟我外婆学习看通书,而我也终于学了,虽然还不算太明白,可是从小就看着外婆示范到大的我,应该也能帮上外婆一点忙。那除了通书以外,我印象中非常深刻的一件事就是如果得了猪毛丹那必须用黑布包着鸡毛擦身体,如果处理不当会致命。我曾经看过外婆煮了一堆鸡毛,可是也忘了是帮谁擦身,但是那时候的我出于好奇心跑去看了那擦过身体的黑布,记忆中我的确看见了外婆所指的猪毛丹。因此,猪毛丹处理不当会致命这个说话我深信不疑。
我有想过,如果小的时候外婆没有搬来跟我们住,那现在的我会不会不知道通书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符水,更不会知道灶君故事。也许我说的这一切会被认为是迷信以及不真实,但是我相信,老人家的历练比我们还要多,那时候的他们的的确确经历的事情我相信现在再也不能详细导出,唯有他们现在传教给我们的知识是经历漫漫岁月依然还没忘记的精华。
他们将会是最后一代曾经见证马来西亚独立这个历史性的时刻,也将会是最后一群经历过日本军占领我们领土的公民,我们能坐在椅子上听外婆说以前的故事,认识以前的马来西亚。如果是我老了,我可以告诉我的孙子些什么呢?
也许我能告诉他们,当我还小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不玩手机,我们都喜欢跑出去家外的公园一起玩。他们也许会觉得很神奇,就好像那时候外婆告诉我以前家中没人时都不用锁门一样神奇,因为我们都错过了曾经美好的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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